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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全国人大常务委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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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全国政协委员 少林五形八法拳研究会名誉会长
沈醉先生题字
祁金利:中国传统武术的当代价值

中国传统武术的当代价值

清华大学 祁金利(博士)


图1 与恩师秦庆丰先生合影于海淀公园

     一、我们如何看待中国传统武术
    中华民族传统武术,就象中国古代星汉灿烂的文学、艺术、医学、建筑等遗产一样,是中华民族优秀文化宝库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她产生于我们先人同自然、同社会长期的斗争过程中,发展于五千年历史长河中,以独特的魅力屹立于世界民族文化之林。为什么中国传统武术有着辉煌的过去?中国传统武术还会不会有灿烂的明天?这不仅关系到传统武术兴衰,而且关系到民族自尊心、自信心,关系到如何继承和弘扬民族优秀文化遗产。
    我们应当对中华民族传统武术的发展做历史唯物主义的分析。中国传统武术之所以在过去逐步走向辉煌,根本原因就在于社会实践的推动。人类以往的历史主要是冷兵器对抗的历史。虽然中国传统武术同军事武艺具有一定区别,但是两者在内在本质上是一致的。正是千百年来军事斗争的实践,推动了传统武术不断走向新高度。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中国武术发端于先秦,发展于唐宋,而在明清时期达到了鼎盛。其次,中国武术的发展同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其他部分之间是互相渗透、互相影响的关系。中国古代的哲学思想、道德思想、艺术思想、医学思想等深刻影响着中国武术的发展,而武术的发展反过来为民族思想、文化、道德、艺术、医学的发展提供了新鲜养分。这是中华民族传统武术能够达到辉煌境界、具备独特魅力的重要原因。随着近现代战争形态逐步转为热兵器、热核兵器、信息武器的对抗,推动传统武术发展的实践基础改变了,这深刻地影响着传统武术的走势。但是否可以得出民族传统武术一定走向衰落或者灭亡的结论?
    答案是不一定。原因有二:其一,人类历史上有过很多的军事技术或体育竞技技术,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逐步退出战场或对抗的舞台,但是它们中的一部分并没有简单地归于消失。比如西方的拳击、击剑、长跑,都曾经是当年战士、武士、角斗士必学之技,今天则成为风靡全球的体育活动。我们的邻国日本的柔道、韩国的跆拳道、泰国的泰拳,发展过程中都曾经受到中国传统武术的深刻影响,而今反过来盛行于中国,就是明证。有着同样功能的中国武术为什么就不能生存发展呢?即使作为一种对抗的技术和手段,中国传统武术在修炼上也有许多独特之处,如既讲求法,更重视功,还有成形的套路。这使得它对于人体机能和潜力的开发达到了惊人的地步。这不仅见之于经典书籍记述,更见之于近代霍元甲、王子平、万籁声、韩慕侠等著名武术家同西方力士竞技的事实。在当今时代,以冷兵器对抗的场合或者冷兵器加热兵器对抗的场合并没有完全消失。传统武术的对抗价值没有彻底消失,武术也就不可能完全没有发展空间。其二,中华传统武术有着其独特内涵,决定了其独特的生命力。尽管其产生于人们同自然、同社会的对抗之中,但是在漫长的历史中,融入了中华民族的文化、精神、道德、智慧,从而使其发生了升华,可以说它的产生基于对抗,它的发展又高于对抗、超越对抗,其既是克敌制胜的法术,又是修身养德的手段,还是文化传承的载体。在中华传统武术的宝库面前,我们认识到的只是一少部分,大量的价值有待挖掘研究运用。
    正因为如此,传统武术的出路与未来问题,取决于我们的认识、态度和努力。如果我们看不到军事或对抗的主要形态已经发生了变化,武术发展的实践基础和群众基础已经发生了变化,沉迷于传统武术曾经的辉煌中,很可能陷入空想和失望。但如果看不到冷兵器对抗并没有完全消失,看不到中国传统武术蕴含的丰富的文化、哲学、医学、艺术等方面的价值,看不到今天人民群众对于传统武术技击技术之外的强烈需求,不加辨别地否定掉民族传统武术的价值,我们就可能犯武术发展上的历史虚无主义。中国传统武术当然就没有明天了。现实告诉我们,对于中国传统武术,必须要深入挖掘,必须要和今天人们的需求相结合,须明白这样的道理:我们要保住传统武术,前提是传统武术一定能够服务于今天的人们和明天的人们。为此,我们必须遵循古为今用、洋为中用、推陈出新的原则,努力在结合人们今天的需要的前提下,深入挖掘、推广传统武术。



图1 作者演练《少林五形八法拳》“金豹回头”

    二、中国传统武术的当代价值
    在今天,我们应当挖掘中国传统武术的哪些价值呢?
    一是其健身价值。健身价值是武术最基本的价值,身不健,也谈不上防卫价值。一般来说,一种健身方式,对于条件的要求越是简单,对于身体基础的要求越是低,运动形式的趣味性越是强,健身的效果越是好,这种运动形式就越是容易推广普及。作为一种健身方式,中国武术具有得天独到的优势,中国武术门派众多,风格各异,适合于不同年龄性别体质的人群,而且功法可繁可简、场地可大可小、器械可有可无,因而具有很强的适应性。至于练武术对于健身的效果,这不用赘述。
    二是防卫价值。现代战争,武术原则上不再发挥攻防价值,但在单兵格斗中则仍具有实战潜力。除战场以外的很多场合,其攻防价值丝毫没有减少。在各种搏击的竞技台上,武术的格斗潜能一点都没有减少。因此,在世界搏击正在运用发展、逐步壮大的过程中,决然不可丢弃中华民族传统武术的攻防价值,把武术变成没有攻击能力的武术操。这样不仅是对自己的民族不负责任,也是对世界文化遗产的不负责任。由于社会的不安全因素随时存在,因此在日常生活中,防卫价值时刻有正确应用的可能性。武术的学习和掌握,不仅于锻炼体魄、陶冶情操、防身自卫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而且可以使中国人更加勇敢和自信,永远保持着一种居安思危的警觉和冷静。
    三是修身价值。一个高素质的现代人,应当体现知、情、意的有机统一。不仅需要有知识,而且需要有道德,有品性,有意志。其中武术无疑提供了一个综合修养的载体和途径。其独特的魅力就在于通过寻求勇于吃苦的训练,刻苦磨砺意志的攻防格斗,增加国术意识和学术的培养,使我们从中感受和不断受教于爱国、正义、胆识、坚毅等道德、品性、意志的升华。不可否认,现代体育运动形式中,都或多或少地包含着公平竞争、挑战自我的道德因素,但中国武术如此系统、深厚的修养底蕴,的确世所少见。
    四是养生价值。中华传统武术的发展是同祖国传统医学密不可分的。学习传统武术的同时,不可避免伤、病的发生和困扰,这就要求习武者不仅要学会治愈伤病的方法和能力,而且要习武人不仅需要健康,更要重视生命长寿的知识、功法和动静养生的措施。由于现代化的过程中体力活动减少,滋生了大量的白领病、职业病,即使高等院校大学生体质状况也不尽人意,每况愈下。因此武术的养生价值被提到日程上来。但武术功法深层次的医疗养生价值、研究认识的还很不够。这一领域的需求是巨大的,今后武术可以大有作为的空间,领域是十分广阔的,也是传统武术有能力再创新辉煌的机遇期。
    五是文化价值。中华传统武术承载着我国传统文化,融合着儒、道、释、法、阴阳、兵等多家思想,渗透着丰富的传统道德、哲学、科学、兵学、医学等知识,传统武术是我们取之不竭的文化宝库。建设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已经成为国家的战略。建设先进文化,离不开对人类一切优秀文明的继承和吸收,当然包括我们自己民族优秀的传统文化。因此,弘扬中华传统武学,是建设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六是励志价值。这里的励志,不仅是对于习武者的激励,更是对一个民族和社会的鼓舞激励。当今的世界,全球化大势所趋,追求和平和发展是世界人民的共同心声,但是这并不是说世界就是太平无事了,也不是说国家民族之间没有了竞争。我们的民族正处于复兴的伟大进程中,复兴的过程就是不断迎接挑战、战胜困难的过程。我们需要自强不息、披荆斩棘的精神风貌,需要战胜一切困难和敌人的意志和毅力。精神的东西的发扬传承,需要合适的载体和途径。武术的重要作用也在于此。在和平时期,武术搏击具有重要的精神象征意义,每个选手和拳种都体现着一个民族的精神风貌和水平。因此,不难解释为什么毛泽东主席是李小龙忠实的粉丝。我们提倡练武术,从根本上就是要增强人民的体质,砥砺人的情操品质,振奋人的精神风貌,增强民族自豪感和自信心,这是提高我们国家和民族软实力的重要途径和载体。
   

    (作者为中共北京市委前线杂志社副总编辑,北京少林五形八法拳研究会副会长,博士,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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